白菜鹅

春风窈窕绿蘼芜,一路斜阳听鹈鹕。
HP/House M.D./梦间集/阴阳师/欧洲中世纪史/咸鱼文手
四巨头内排列组合,配原创也可
萨拉查大本命
我爱James Wilson
君淑蛇燕倚屠倚,浮金玉毒曦孤曦
阎魔判官不可逆,双龙谁上都可以。
樱桃桃樱灯刀灯雪小姐姐我都喜欢。

【HP】我在结束时开始(斯内普相关)

1.
有一缕光。
眼前突然拉开一片刺眼的白,像是有什么东西在脑内炸开了,痛得一时麻木,缓缓的那股疼又从脖颈处泛上来,带着液体的冰凉。
斯内普缓缓从地上站了起来,眼前的白渐渐显现了形状,展露出那个他再熟悉不过的世界来。他抬起了手,抚上了那处伤,彻骨的凉离他那么近,可是却没有他意料中的滑腻感。
他把手伸到眼前看,什么都没有。
血,手,都没有。
他很快就发现了躺在地上的斯内普,一阵风从屋内的墙根刮起,卷起一片树叶冲了出去,飞扬上天后晃晃悠悠地挂回了树枝上。
斯内普看到哈利走进了房子,倒着走进来。
他有一瞬的幌神,很快,他就听到了自己的声音,说着奇怪的话。
“……睛眼……的妈…妈你…有你…你”
波特又倒着走了出去,他再次低头,就看到了自己的眼睛,已经睁开,以及,缓缓从衣襟上流回脖子上的血液。
他好像有些知道是怎么回事了。
他眼睁睁地看着那条银白色的大蛇从自己的身上跳回去,大张的嘴咬上了脖颈,离开时脖子上空空如也,少了一大片皮肉倒翻的血迹。
“……斯勒弗西”
伏地魔就站在他面前,中间隔着另一个自己,代表嘴的那条缝一张一合,在他耳边扯出了一阵不明意义的低嘶。
2.
斯内普第一次这么清楚地感受到时间的流逝,整个世界按原本的速度回放,时间的水就迎着他的身子逆流而上,被站在原地的他劈成了几股,溅起来被寒风切片,打在他的脸上,摔成无数在天空中飞扬的水粒,一滴滴折射着记忆的光。
煮沸的坩埚中药品一样一样冒出来钻回瓶里,噩梦带来的冷汗渗进身体,寒风中一朵盛放的花儿渐渐成形,又悄然合起花瓣,缩回地下去。
他看着这一切,只能被自己带着,倒着走回去。
刺目的绿光从老人身体里冒了出来,射回他的魔杖里,那个象征着死亡的咒语从空气的每一个缝隙里蹿了出来,灌回他的肚子里。
一个无法克制的企盼突然就冒了上来,那对长年空洞的黑色最深处好像有什么东西缓缓地碎掉了,再也压抑不住那股强烈的渴望,它就这么赤条条地躺在黑眸里,不带一丝掩饰,几乎涌出眼眶。
一天又一天过去,往事一幕又一幕重现,他似乎离不开曾经的自己,好像他们被一条看不见的线系在了一起,他去哪里,他也只能跟着去那里,或被拖着去。
每到午夜,他看着自己在床上睡去,在一片黑暗中,莫名地就会有一种情绪,从皮肤里冒出来,密密匝匝地爬满整个身体。
那种对整个世界的不知所措,是他从未经历过的,现在却一次又一次地搅扰他,即使再不愿承认,他还是明白,他在恐惧。
他怕自己出不来,又怕自己出来了,又怕这种他从未经历过的心绪。
他该往何处去?
3.
渐渐的,他开始适应这个状况,从风中冒出的,倒着念的声音再也无法让他动摇分毫,他开始发现,每一次,那些或嘲讽,或讥诮,流回自己的嘴里时,他竟然感到一阵轻松。
可时间太慢了。
现在哈利五年级,还有十五年。
倒下的人一个一个站了起来,直到塞得里克倒着从迷宫里走了出来,后面紧跟着哈利,这就意味着,在之后的四年里,再没有一个学生需要站起。
还有十四年。
黑魔法防御教授又换回去一个,卢平带着他的行李又回到了霍格沃兹,彼得从草丛里跑了回来,回到哈利的手里,他的魔杖飞回手中,他看着自己走了出去。
还有十三年。
“!多分兰格”
斯内普看着哈利胸前校徽的红色渐渐隐去,哈利跳下凳子,走回新生队伍,再次变得畏畏缩缩,小心翼翼地扫过教师席。
斯内普和曾经的自己一样迅速地捉到了那抹绿色,一晃擦过他的脑海,撩起了一连串的回忆。
还有十一年。
他看着自己一遍又一遍地走过城堡的楼梯,冬秋夏春,一轮又一轮,一遍又一遍。
西里斯从阿兹卡班里倒着走了出来,一个个食死徒也从法庭中倒着走回家去,秒表嘀嗒在他的心中响起,每一秒都漫长无比。
快了,就快了。
4.
西弗勒斯的眼泪倒了回去,西弗勒斯的眼泪却流了出来,他看着自己一步一步退出了莉莉的房间,也跟着被向后拉去,他突然惊慌起来,徒劳地挥舞着手臂,妄想着抓住些什么,没有实体的手臂穿过桌子,穿过一片狼藉,终是没能留得下去。
房间离他越来越远,他死死地盯着那扇半开的门,一股强大的不可抗力紧紧拽住他的身体,他奋力挣扎着,最终还是放弃,颤抖的眼帘阻断了决堤泪水的路。一片黑暗中,他好像听到了女人的尖叫。
他闭着眼看到了梦魇的倒叙,红发女子从地板上爬起,转而护住哈利,可怕的魔头最终离去,压在心头十余年来愈发滚烫的烙铁终于被抬起,纵使知道这不过是曾经的重启,可一向冰冷的躯体中总算有了星星点点的暖意,千百个日夜从梦中惊起的场景涌向眼前,只剩下一个振奋了神思的念头。
莉莉!
5.
他记得那个词,别说倒着说,哪怕嚼碎了咽下去再吐出来,他也记得。
他看着自己的嘴从张开到闭上,突然一阵由衷的轻松感荡遍全身每一个角落,紧紧勒着脖颈坠着又一个千斤大锁的铁链一瞬间轰然爆裂,碎成粉末。
6.
蜘蛛尾巷是太遥远的回忆。
可是还有更遥远的。
他早就适应了倒着说的话语,熟悉又陌生的女子抱着小小的襁褓,脸上是他记事以来从未有过的欣喜。
“。斯勒弗西他叫要我,亚比托,子孩男个是”
“是个男孩子,托比亚,我要叫他西弗勒斯。”
太阳还未升起,从底平线斜挤进来的光线穿过他虚幻的躯体,打在屋子里致使半夜积攒的湿气很快就升腾飘逸而去,化作乳白的雾气匍匐在英格兰的脚底。
他吸着气,发现自己的呼吸竟不受控制地急促起来了,四周乖巧的水汽一瞬间张牙舞爪地拧住了他的喉咙。就像被放在了一个灼热得可怕的蒸笼里,每一口气都是炽热的痛,每一次吸气都带着割裂心尖的刀,直疼得全身都滚烫起来,显得那两个空洞中溢出的液体格外冰凉,甚至落不到地上就沸腾了。
他牵强地扯起嘴角,无声地笑着,直笑得全身震颤起来。
这次这一滴倒是安安静静滑到了下巴上,在地面上被打碎后很快消散,与浅浅的雾霭融为一体。
他是幸福过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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