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菜鹅

春风窈窕绿蘼芜,一路斜阳听鹈鹕。
HP/House M.D./梦间集/阴阳师/欧洲中世纪史/咸鱼文手
四巨头内排列组合,配原创也可
萨拉查大本命
我爱James Wilson
君淑蛇燕倚屠倚,浮金玉毒曦孤曦
阎魔判官不可逆,双龙谁上都可以。
樱桃桃樱灯刀灯雪小姐姐我都喜欢。

【梦间集】旧时王谢堂前燕(上)(灵蛇X飞燕)

原本定的题目是:毒/药/穿/肠/过,尊上心中留。结果……被河蟹了(一个疲倦的表情.jpg)
本来想照惯例一发完……后来一想,算了,还是先把河蟹的部分发出来,省得全文被吞……
题目来自刘禹锡《乌衣巷》
后续:旧时王谢堂前燕(中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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旧时王谢堂前燕
1.灵蛇
飞燕是在药人堆儿里被灵蛇提溜出来的。
十五岁的灵蛇,一身毒术天下已少有人能敌,可江湖上,他借以扬名的,却不只是功法,更是那只存在于传说中的毒辣——或孤身或结伴,无故上白驼山者,百不存一。
灵蛇并不在意。
他自认,所杀皆该杀之人。
直到他去院内“采药”时,看到了混在一众将死之人中的飞燕。
始龀幼童摇摇晃晃地从地上爬起来,锦衣裘帽,显然被教养得极好,饿了许久才看见个活人,却仍懂得维持着礼节,不卑不亢:
“我谢家世代簪缨,满门勋贵,你若救我,自有半生荣华可享。”
少年时的灵蛇,尚没有后来的阴狠决绝,他甚至有耐心上前辩上两句:
“你谢家命犯朝廷,满门当斩,死有余辜。”
谁知,脸上本就没有血色的飞燕听得此言,更是满面苍白,脚下踉跄两步,直直倒了下去。
灵蛇下意识出手,一把把人捞了过来。
灵蛇修习百草药理,却一向只用来制毒,第一次熬药便是给只剩半口气的飞燕吊命。他懒得管什么火候时辰,只把杂七杂八的药草压进锅里囫囵炖了,按顿灌下去。因此,飞燕三天后能睁开眼睛,灵蛇都不得不叹一句,这孩子是个有造化的。
“你是谁?”
“白驼山,灵蛇。”
“那……我是谁?”
灵蛇面色复杂,他细细回想了一番,到底是哪味药出了问题,半晌后发觉,似乎哪味药都可能出问题。
他看向榻上童子,发如黑玉,唇若点朱。山上倒春寒冷得厉害,七八岁的孩子在院子里吹了不知多久的凉风,两颊却一点皴裂的痕迹都没有,看得出来平日里定是废了大功夫保养的。
院中晨露初结,晨曦下能听见不知名的雀鸟啁啾,灵蛇缓步踱至窗前,莫名想起了自己荒废已久的文课。
旧时王谢堂前燕,飞入寻常百姓家。
“你叫飞燕,”灵蛇伸手推开窗扇,任由日光洒入,“你是我的徒弟。”

2.飞燕
飞燕被灵蛇收归门墙的当天晚上,被厄梦惊醒了三回。
第三次醒过来,他看到屋内亮了盏油灯,影影绰绰映出个人影来。
“你喊了半宿的爹娘了。”
飞燕听到低沉朗润的声音,隐隐透着些倦意和不虞,但莫名的令人安心。他循着声音蹭过去,便整个人埋进了个冰冷却柔软的怀抱。触手是丝缎般光滑的长发,飞燕想也不想,张口就叫娘。
然后那柔软的怀抱就陡然僵硬起来。
“飞燕,”飞燕迷迷糊糊间被扯着胳膊按回床上,“睡不着是么?不如本尊给你讲些故事。”
“你可知,上一个吵本尊睡觉之人,最后怎么样了?本尊把他吊在柴房里,让他叫了个痛快淋漓。
“本尊七岁学草药效用,制出的第一味毒,名唤五步散。乃是集整百条五步毒蛇,在其伯夏发情之季分笼而置,辅以秘药,直至毒蛇体内灼热,血脉喷张而亡,再取了毒囊文火细熬,方才成了。
“这一味药啊,本尊一直舍不得用,直到那不识相的扰人清梦,逼得本尊半夜起来料理他——”
那一夜,所有被养在院子里的药人都听到了一声凄厉的惨叫:
“我自己睡!属下自己睡——!!!”

3.灵蛇
在毒蛇山庄上待了十几年,灵蛇第一次在后半夜入眠。
灵蛇觉得,自己昨夜竟然没有气得大杀四方再药死百十个人,简直不符合他传扬在外的名声。想现在江湖上那许多的魔教枭雄,像他这般仁慈好性儿的,真是打着灯笼也难找了。
灵蛇叹了口气,从床上直起身来。几乎是同时,他听到三声门响。
被三教九流之人偷袭惯了的灵蛇下意识去摸枕边蛇杖,手伸到一半,才意识到那些来“诛邪”之人一般是不会敲门的。
“进来。”灵蛇看见推门而入的飞燕,自然而然就想到了昨夜的不愉快,脸色一沉,“大清早的,你想做甚?”
飞燕进门先看见灵蛇握着根造型可怖的木杖,手上一抖,茶盏和茶托便碰出一声脆响,听见灵蛇发问,又是一声脆响。
“尊上……”飞燕强撑着把自己挪到灵蛇榻边,低着头面色一白再白,“昨夜,属下失礼……”
灵蛇接过飞燕手中茶盏,青瓷小盏一片冰凉,也不知那孩子在外头站了多久。其实因为不愿扰乱作息的缘故,灵蛇从不饮茶,可看到飞燕不比榻高出多少的单薄身子,灵蛇把这些念头和着凉茶咽进了肚子里。
“想学什么?”
“……尊上?”
看着眼前人呆愣的样子,灵蛇起身趿鞋,走到柜前取了外袍,开始严肃地反思,自己当日那几锅药,是不是冲掉了飞燕记忆的同时还灌坏了他的脑子。
说来,那日他以师徒相称,飞燕却仍是满口的尊上属下,是因为药傻了还是……根本不信他呢。
“你不愿选,本尊替你选了。”灵蛇理好衣装,又成了副喜怒难辨的模样。他径自走到后山崖边,看着身后追得上气不接下气的飞燕,一挥手,“就轻功好了,你先绕着山跑上一个时辰。”
飞燕乖巧地照做,顺着山路拼死拼活一圈跑回来,灵蛇不知何时从院内搬了个竹椅来,正靠在上面端着盏蜜水细细地品:
“继续。”
飞燕又一圈跑下来,口中干渴难耐,眼前开始发白。已过午时,飞燕饿得头晕,灵蛇捻着块儿精致的糕点喂蛇:
“继续。”
飞燕再跑,只觉神思恍惚,双腿酸麻,小腹抽痛,不知不觉间摔了几次。灵蛇看到他脸上挂的彩,手上一顿,很快便若无其事地接着往搬来的棋盘上落下颗黑子:
“继续。”
飞燕险些一口气没上来。
可他再跑,身上酸痛却莫名开始舒缓,还没跑出一半,眼前黑白色块也散了许多,他甚至觉得坠入山头的夕阳亮得有些刺眼了。
飞燕飘飘欲仙,再次看见灵蛇时连停下都忘了,顺着山间微风就向前掠去。
“行了。”灵蛇顺手拨乱了下午的第七盘棋,起身叫停,“这法子向来有效,本尊上次同旧友争夺天下第一,便听他炫耀他徒弟修习轻功,三天便可上下十丈山崖无碍。”
飞燕一听,转身直直冲下了山崖。
“飞燕!”灵蛇惊得魂魄出窍,一拍桌子借力腾身,运起一身内力疾飞而下,愣是把人在半空中捞住了。
“尊上……”飞燕死死揪着灵蛇衣襟,惊魂未定却义正严辞,“尊上是天下第一,属下怎可……怎可落于人后!”
灵蛇面色铁青,深呼吸了三次,也不知道自己是该先感动,还是该先打人。
“……下次再敢自作主张,本尊打折你的腿。”
他早上究竟在疑些什么,这哪里是不信他,这分明是傻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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